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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My Way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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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討論教改的問題吧, 想知道多年來台灣國民教育的內容有沒有改變, 問老媽她小時候學的是什麼…

老媽: 「幾十年以前的事情誰還記得啊?」
隱客: 「我還記得我小學的課文耶!」


我的書包裡,有書也有筆。
我有四本書, 我有三枝筆。
還有一個小皮球,也在我的書包裡。


老媽:「為什麼會有皮球? 上學可以帶玩具嗎? 而且現在應該沒有小朋友會帶皮球吧?」
隱客: 「喔, 那就要改成 ─ 還有一把開山刀, 也在我的書包裡。」
老媽: 「妳太落伍了啦! 現在都用槍。」
隱客: 「那就變成 ─ 還有一支衝鋒槍, 也在我的書包裡。」

==============以下依本站傳統, 話題變嚴肅之分隔線==============


說笑的時間是2012年11月, 時至今日卻一點也不好笑。

去年底就在大家沉浸在準備過節的歡樂氣氛中, 美國康州的 Newtown 再次發生了校園槍擊案件, 特別不同的是, 這次絕大多數的受害人是幼齡的小學生, 頓時全美對槍枝管制的爭論再起。事件發生一週後, 眾所矚目之下, 長期自許為美國憲法第二修正案的捍衛者, 支持美國國民可自由擁有並使用槍械的團體 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 (NRA)發表談話, 他們主張校園做為無槍空間反而成為歹徒眼中的待宰羔羊, 防止校園槍擊事件的方法是在每個學校設持槍警員。這立場對我們這些從未生活在槍枝文化下的人根本是難以理解的, 然而現實是每次發生多人死亡的重大槍擊案, 美國人的反應是怕槍枝管制法規會被修改, 槍械反而更暢銷, 這次有為了保護學生而犧牲的老師們也成了受害者, 於是有一些老師也決定買槍來保護自己和學生。

這個問題對美國這個歷經殖民時代、大西進時代、獨立革命與南北戰爭, 打英國人、其他歐洲人、原住民和自己人, 可以說是在槍桿上立國的國家來說十分複雜, 即使加拿大和澳洲等嚴格管制槍械的例子都反覆證明, 減少槍枝就能減少相關的他殺與自殺案件, 美國基於歷史與憲法賦予的權利, 流於民間的槍枝數量多得可怕, 本是預防政府以武力威脅人民的美意, 如今卻成改革的最大障礙。

當然事件後要檢討的不只是槍枝管制條例, 更包括社會對精神病患的關注和輔助是否欠缺, 家庭的教養和學校的教育是否應該更重視心理的健康和發展等等, 都是值得研究的課題。只是一旦談到修法就免不了牽扯上政治, 但是政治分野在地域和意識型態上逐漸擴大的分歧, 在全球各國都可見, 讓人不免思考現代的民主制度是不是出了問題?

為什麼超過全民半數的共識, 要變成法案推行會這麼困難? 為什麼原本應是民眾當家作主的體制, 卻好像被財團與遊說團體用不完的資金綁架, 反過來對部分人民洗腦, 最後政府的決定都不是以人民利益為優先考量?

當社會在政治理念、經濟地位上都開始分裂的時候, 當媒體都選邊站而不再中立的時候, 當專業變成特定團體的發言人或是被噤聲的時候, 當資訊爆炸後帶來讓人看不清的煙霧的時候, 人民的智慧正面臨著嚴峻的考驗。還是那句老話, 民主制度並不完美, 但是各個可能中最佳的選擇。

而我選擇對人民有信心, 就算人類的選擇常常讓我失望。



參考資料:


Crossfire – The Fifth Estate
Unpacking the semiautomatic
After Newtown - A PBS Spe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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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在這個議題還稍微有點版面的時候來討論這件事, 本文可能有點嚴肅枯燥, 請各位訪客耐心讀完, 因為這是我認為很重要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個性內向, 還是老實的表情招惹來的, 在台灣的學校生涯總是有人欺負我。幼 稚園的時候唯一跟我有互動的小朋友, 最喜歡的遊戲是搔我癢, 於是我一見到她就害怕。小學一二年級, 老姐跟我還在同一所學校的時候, 我每天放學時在後門等她。有一位同學不知道為什麼會跑來掐我的脖子, 我越是沒反應, 她會越用力。有一次我幾乎感覺到生命原來這麼脆弱, 我就要這樣死了, 終於有一天老姊看到, 打了她又開口責罵她, 我叫老姊停手, 她轉而對我生氣。後來在學校舉行母親節感恩大會的操場上, 我看到這位同學抱著我們班導師哭得很傷心, 我才知道她的媽媽已經去世了。我想她這樣做大概是發洩壓抑的悲傷情緒, 並且想引人注意吧? 分班後偶爾在走廊上遇到她, 她還會跟我笑著打招呼 (雖然我已經忘記她的名字, 而且還要想一下才能猜想她是誰)。

三四年級最經典, 我的座位在垃圾桶附近, 我的東西會不時地被丟進垃圾桶裡。最嚴重的一次是運動服外套、數學習作甲、鉛筆盒同時被丟進去, 更神奇的是我換座位後, 垃圾桶也跟著被移到我旁邊, 還真是有緣。那幾年中華職棒剛開打, 我為了收集球員卡買了很多口香糖(有趕上熱潮的同學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班上也有同學會帶著大疊卡片到學校獻寶, 大家像玩牌一樣把球員卡攤在桌上, 我想要用某投手的球員卡交換職棒元年全壘打王的卡片, 對方提出如果我跪下來求他他就答應的要求, 當時沒有自尊觀念我真的照作了, 雖然現在這張球員卡還躺在台北家書桌抽屜裡, 但如今我才知道 Ace 投手永遠比 all-star 打擊者珍貴。還有一件事蹟是在午餐時間, 教室外有人找我, 所以我離開座位一下, 回來後才發現我的便當裡被倒進運動飲料, 幸好那天帶的是我愛吃的炒飯, 沒有海鮮之類的菜色, 於是那天中午我吃著加了舒跑的碳酸炒飯。結果也還好, 並沒有拉肚子, 倒是大家如果有預防/克服便秘的小秘訣可以留言分享一下。

五六年級的時候朋友算多了一點, 只是被好玩推倒在廁所地上一兩次而已。那廁所是我們班負責打掃的, 窗明几淨, 只是地板偶爾會太濕, 我想是評分的衛生隊太挑剔, 否則我們應該會多得幾次整潔優。國中時情況改善更多, 唯一發生的是鉛筆盒有時會被人藏起來, 後來更升級被放在第二層窗台上。我必須佩服那幾位同學的合作精神還有創意 (因為他們其中有兩個人蠻矮的),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爬上桌椅把東西放在那麼高的窗台上。 出國之後, 因為學校裡本來就有各種族群, 好像也沒有遇到聽說過的種族歧視, 當然我本來就屬於隱形人, 所以也可能是沒人注意就不會成為箭靶。

小學高年級時, 班上有個同學會替我打抱不平(班花還那麼有正義感, 真是內外兼具的美女), 問我為什麼都不生氣? 我其實一直覺得大家都在跟我玩, 我看起來總是太正經, 讓人不由得想捉弄我一下, 看看會有什麼反應, 而我想沒反應就會讓他們覺得無趣, 久而久之就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更何況其他時間我們還是和一般同學一樣閒聊電視節目和討論功課考試。

校園霸凌事件時有所聞, 但這兩年不斷鬧出人命登上社會版面, 各界才真正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但討論到最後的結論總是目前沒有全國性的法條讓學校有依據可以懲處霸凌的學生。去年美加兩國都有大事件進入法庭審訊階段, 結果各有不同。美國那邊是大學生被室友偷拍和男友交歡的畫面公開, 還開玩笑要組織首映會辦 party 讓朋友一起欣賞, 最後法庭裁定有罪, 這位被告在刑期服滿之後大概也會被遣送回國; 加拿大則是一位患有肌肉萎縮的13歲男童, 被打倒在地、手機也被搶走, 最後法庭判定被告無罪釋放, 可家長對於事件發展已經感到些許安慰。兩位受害者都在開庭前結束自己的生命。看新聞的時候我才跟老媽說這些以前在學校發生的事情, 她問我怎麼一直都沒跟她說, 我真的覺得自己不算被霸凌, 我也從來沒有害怕或討厭去上學, 甚至覺得學校是個有趣的地方 (只是要早起很痛苦)。不過換個角度進一歩來看, 我也無法想像在科技奪取隱私的今天, 霸凌轉變成怎樣的毒蛇猛獸, 讓人24小時無法逃避, 手機上網上可以有千百個你認識或不認識的人, 用語言傷害你, 告訴你去死死卡好。相比之下, 我的經驗就真的似乎只是小孩子鬧著玩的程度而已。

最近去看了探討校園霸凌的紀錄片 Bully, 本片因為被定為限制級而引起爭議, 分級的原因是片中使用的暴力語言。諷刺的是這些被霸凌的孩子們就是每天都聽到這些傷人的話語, 在人生最容易困惑、自我懷疑, 同儕關係網最重要的時期, 先要克服自己的恐懼, 在其他同學都漠視的情況下告知大人這個問題, 家人的鼓勵與堅持也只能做到一小部分, 每天在學校發生的事如果校方默許不處理, 或是霸凌學生的家長不關心, 事情很難獲得改善, 他們還是需要獨自面對, 長期下來的精神壓力可想而知。

紀錄片中包含的個案涵蓋幾個不同的族群, 顯示受害者可能是任何一位學生, 因為不明所以的理由被霸凌, 也點出霸凌的多種形式, 身體暴力、語言傷害、歧視排擠等。有媒體提出質疑, 其中一位自殺的學生本身有精神病史, 遺書中也點出家人朋友並不支持他, 所以這樣的結果不能全怪霸凌, 而紀錄片卻隻字不提。我個人的意見是紀錄片畢竟是影片作品, 要在一定的時間裡討論設定的主題, 就像寫文章一樣, 需要考慮放進去的內容範圍要多廣才不算離題, 才能夠表達重點。我也想到片中沒有訪問霸凌者的心理, 為什麼他們要做這種事? 他們的家長又怎麼想? 受害者在學生時期心理受到的傷害, 對他們成人後的人生有沒有長期的影響? 學校的幹部與輔導人員除了虛應故事之外, 有沒有正面的例子? 虛擬世界的言語霸凌又如何防不勝防? 可是這樣討論下去, 再加上片中的多個個案, 恐怕就無法聚焦在霸凌這個問題本身的嚴重性。事實上精神病本身被汙名化也是個大議題, 近年有學生患者發起到學校演講, 鼓勵大家在陽光下討論自己遇到的精神問題, 越多人談論, 它就不再是個隱密的恥辱, 但顯然這不是本片的焦點。

電影中占篇幅最大的大概是一位叫 Alex 的早產兒, 拍攝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在學校的情形, 覺得已經對他身心造成威脅, 所以決定把影片給他的父母看。媽媽試圖找出他為什麼都沒說的原因, 問他被欺負有很舒服嗎? 也告訴他, 對他做這些事情的人都不算他的朋友。他慢慢地說: “If they are not my friends, then what friends do I have?”眼眶含淚的媽媽看著他, 卻答不出一句話。

我相信這是大家共同的生命經驗, 我們從小到大, 都只是希望身邊有人陪伴, 被人喜歡, 遇到相知相惜的朋友, 因此這些被霸凌的孩子, 也是另一個版本的自己。互相尊重是需要教育的, 學校、家長和社會都有責任。在此真心期待這個議題持續有人關注, 並且有法案讓學校能依法處理相關問題, 難辭其咎。





其實我覺得後面大合唱有點 corny, 但因為太令人感動了所以還是大推。話說蘇打綠這張不在計畫中的專輯恐怕是歷來銷售量最好的吧? 可喜可賀 (對, 我又離題了)




(原發表於 4/22/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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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文內容主要跟加拿大多倫多市政府的垃圾減量政策相關, 不過台灣的朋友也可以參考看看, 因為重點在於環保的觀念

花了一年半的時間, 終於完成至少20小時訓練和40小時的義工活動, 從隸屬多倫多市政府 Environment Office 的 Live Green Toronto “畢業”了。老實說參加需要拋頭露面的義工活動違反我的本性, 而且在市政府有份參一腳的各大活動中宣導環保政策並不算有趣, 不過每次兩小時的訓練課程常常請來各部門人員介紹政策的背景細節和實施成效, 倒是一般市民不曾想過或不會接觸到的有趣資訊, 其中一些跟直覺認知似乎背道而馳, 記錄在此。

一. 為什麼市政府不鼓勵業者提供能自然分解的塑膠袋給顧客呢?

自然分解塑膠袋的化學組成跟傳統 塑膠袋不同, 微生物能夠將它們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 原料也來自植物等再生資源, 理論上好像比較環保, 但其實這種塑膠要分解還是需要環境上的條件, 包括濕度、溫度、微生物的種類等等, 而且不管是什麼自然分解的物質, 被埋在垃圾場的少氧空間, 所產生的  methane (甲烷), 對溫室效應的影響更甚於二氧化碳, 另外跟生物燃料 ethanol 的爭議一樣, 越來越珍貴的農業用地被拿去種產塑膠的植物, 長期來說對食物產量和水資源的影響也需要列入考慮。從市政府的角度簡單來說, 一般超市的購物塑膠袋都已經可以回收 (只包括白色的那種, 裝蔬菜水果的透明超薄塑膠袋就重複使用或當垃圾袋吧! 請把塑膠袋收集起來, 放在同一個袋子裡綁好, 再丟入塑膠/玻璃/金屬回收桶), 回收過程中要純化重製, 其中混入不同的塑膠原料反而是個麻煩, 所以乾脆不鼓勵大家使用自然分解塑膠袋。

二. 為什麼並非所有塑膠製品都可以回收呢?

道理其實一樣, 塑膠分很多很多種, 現在許多塑膠用品更混合不同的塑膠原料, 所以早年看回收標誌中的號碼的方法已經無法正確判斷什麼可以回收, 因此現今市政府基本上宣傳的是塑膠瓶或各式容器才能回收, 其他例如塑膠硬殼包裝、化妝品的包裝等都只是一般垃圾。

還有像超市裡裝水果、蛋糕等的透明塑膠盒只能當作一般垃圾處理, 因為並不是所有回收後的塑膠都可以還原成本來的東西, 而是被 "downcycle" 為低品質的成品, 所以像這類極薄的透明塑膠盒, 在其他市鎮或許可以被回收廠接受, 但是像多倫多這樣的大城市, 每天產生的垃圾量太多, 這些低品質的塑膠回收的成本極大, 重製出來的產品卻找不到市場, 綜合評量下只好當作垃圾處理。幾年前世界金融風暴後原物料價格大跌, 資源回收的成本算起來不划算, 當時還引起是否應該喊停的討論, 我的結論是環保果然不能當作善事來做, 考慮到背後的經濟因素才是長久之道。另外, 垃圾要減量, 不能只靠資源回收, 從產品設計最好就能設想所用的材料能否重新利用或是方便回收, 消費者在購買產品的同時, 最好也想好要丟棄的時候它們會往哪去, 選擇對環境影響最小的產品, 這樣也能鼓勵製造者使用更環保的材料。

我們生活在一個消費至上的世界, 大家都在關心拼經濟, 而經濟要成長, 就要靠不斷的生產、消費、消耗、丟棄, 隨著世界人口到達七十億, 新興國家崛起後如果每個人都一樣不停消費, 僅僅一個地球的資源能不能支撐這樣的生活型態? 想想就很有問題。與其想辦法處理令人頭痛卻產量驚人的廢物, 從源頭減少浪費才是更有效的解決之道。

一個淺顯易懂的卡通短片, 請大家花20分鐘看完, 想想你每天買的東西怎麼來, 到哪裡去:


另一個短片聚焦在我覺得現在越來越重要的問題 -- 電子產品的故事


多 倫多也開始回收電子產品, 可是每每說到資源回收, 效率不可能達到100%, 好多人不停換手機, 有多少舊機被丟進垃圾桶? Apple 剛交出漂亮的第四季財報, 賣出三千七百萬隻 iPhone, 獲利達公司史上最高, 跟世界最大的石油公司 Exxon Mobil 搶奪股王寶座。我先承認對已經儼如宗教一般的 Apple 沒什麼好感 (硬體軟體相容性不高, 一副順我者生, 逆我者亡的態度先不提), 只是聽到這個新聞, 還說2012年 iPhone 和 iPad 都會推出新版, 想必是另一個換機潮, 換來另一大筆錢了企業口袋, 也換來無數電子產品被丟進垃圾桶, 其中有毒物質不是汙染本地垃圾場, 就是被送到第三世界汙染當地土法煉鋼的回收廠物。當然在中國搶 Apple 新機的人也沒少, 賣斷貨還引起暴動, 偏偏在汙染嚴重的工廠裡工作的是中國人, 處理有毒廢棄電子產品的也是中國人, 花高價買新手機的還是中國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全球化嗎?

我依舊相信科技是偉大的發明, 既然人類如此聰明, 一定有辦法改變用消費消耗養經濟的模式, 走出習慣自然會有陣痛期, 但是為了我們以後還能放心呼吸、喝水、享用土壤裡長出來的食物, 這已經不是左派嬉皮閒閒沒代誌喊的口號, 地球只有一個, 請大家愛惜它。


(原發表於 Dec. 10,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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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健行的路線經過知名的墓園, 一路參考各式墓碑和靈骨塔, 有標準刻著姓名和出生與死亡日期的大型墓碑, 也有隨意用石塊在地上做記號的墓地; 有用石雕成小動物陪伴死者的設計, 也有親人來弔唁時在石牌與靈骨塔主體間夾住的花朵, 然後因為被 K 問到這個問題, 仔細想了想希望自己的身後事該怎麼安排, 雖然知道寫在這裡不具法律效力, 但讓親人知道心意也無妨。


我相信老爸老媽了解我一定選擇火化, 人都不在了, 剩下的臭皮囊佔太多空間也沒意義, 最好把骨灰選個適合的地點樹葬 (本來有想過至少部分灑進老爸打拼了一輩子的大海, 不過近海已經太多污染排放物, 要特別去深海域又很麻煩), 不知道目前有沒有相關的法規, 總之以簡單、合法、不造成他人困擾為原則。如果可以的話, 我希望連墓地墓碑什麼的都不要, 免得親人要整理太麻煩, 沒人管又太悽涼, 何況就算我相信輪迴, 因果業報也應該建立在活著時候的作為, 實在沒道理跟葬在哪個風水福地, 多少祭品扯上關係。當然這些是我個人的希望, 若是不幸走的早, 那時候家中還有長輩, 看不過去我這樣亂來, 那就隨他們的意吧, 我認為喪禮跟婚禮一樣, 其實都是為了當事人以外的人舉辦, 尤其死者也只能配合, 反正最後一次讓還留在世間的人滿意就好。


至於那多不起來的積蓄, 但願父母晚年有福, 不會用到我的「遺產」, 以老姊夫婦兩人的收入又看不上我的小錢, 只是這輩子的緣分一點都不留也太沒情面, 所以平分成四份, 一份留給家人, 其他分別捐給我比較關心的環保 (David Suzuki Foundation, WWF) 、濟貧及人權 (Plan Canada, UNHCR, GLSEN)團體, 和聯合募捐 United Way. 其他的雜物, 例如書、信件、收藏的無用小東西, 跟在廢紙上亂寫亂畫的文字圖畫, 希望我有機會自己回憶一遍然後送走或銷毀, 否則若是走得突然, 請家人能送的送, 能捐的捐, 能丟的丟, 私密的東西不看或看過後也請消滅, 並不是因為我覺得那是什麼值得羞恥的秘密, 只是有些東西僅僅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而我希望能保持那樣的狀態, 所以人不在了, 那些帶不走的就讓它也消失吧!


喜劇鬼才 Ricky Gervais 編、導、演的 The Invention of Lying, 乍看之下是愛情喜劇, 但其實是一個無神論者大開宗教玩笑的電影。劇中主角久病不起的母親在辭世前, 跟兒子表達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為了安慰媽媽, 發現自己有說謊能力的主角, 編了一個死後大家都上天堂、住豪宅、跟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的美好故事, 旁人聽了之後一傳十, 十傳百, 最後把他拱成先知, 成立了膜拜住在天上的人的組織。原來, “完全消失於無”竟如此讓人害怕,  才會千方百計找尋死後的世界, 而宗教信仰恰恰滿足了人們對死亡後未知的想像。又或者人們想盡辦法證明自己, 藝術家嘔心瀝血創造作品、在舞台上揮灑生命, 和古今中外歷史上的重要人物, 在完成理想、改變世界的同時, 不也只是為了留下存在過的痕跡嗎?


對我來說, 人活著幾十年這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的時間, 要面對突然的改變、無解的困惑也不少, 反觀死亡, 因為是能夠百分之百確定的結局, 反而比較讓人安心, 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同時, 其實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害怕失去, 一旦離開, 世界也隨之消失, 其實也並沒有放棄或錯過什麼。至於到底要怎麼證明自己真的存在過, 身為小老百姓的我們, 大概只要在自己重視的人的生命中, 留下一些記號, 有真切感受過世界的美好也就無憾, 其他的想太多也只是庸人自擾。恐龍跟三葉蟲也沒想過他們的屍體會被研究還被送到博物館展覽吧? 而且, 被送到博物館展覽跟被分解為一棵樹的養分, 兩者相比, 誰的下場比較好還很難說呢!


(原發表於 July 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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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樂史中有個極富傳奇色彩的俱樂部 ─ the 27 Club. 會員都是極具代表性的搖滾之神, 在如日中天時殞落, 得年剛好都只有27歲。包括滾石合唱團的創始人Brian Jones, 吉他天才 Jimi Hendrix, 藍調女王 Janis Joplin, 迷幻王子The Doors (譯: 門戶合唱團) 主唱 Jim Morrison, 還有最接近我們這個世代的 Grunge 革命先鋒, Nirvana (譯: 超脫樂團) 主唱 Kurt Cobain. 前四個人在兩年內相繼過世, Jones 和 Morrison 更是同樣在七月三日去世, 為『27 俱樂部』更添神秘色彩。


搖滾與毒品似乎有種不可分割的共存關係, 使得這些在台上受千萬人景仰的巨星在過度用藥後, 落得被嘔吐物堵塞窒息或在馬桶上昏迷的窩囊下場。從小過著流浪生活的 Cobain 則是自己說過立志要加入這個神話般的俱樂部, 他是唯一用自殺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的會員, 一槍結束了一個搖滾的傳奇, 遺書中還引用搖滾詩人 Neil Young 的歌詞: “It's better to burn out than to fade away.”


或多或少, Cobain 的死在他離去後, 經過媒體和時間渲染, 有失真的神化作用。有人說他做了最壞的示範, 是逃避現實的懦夫, 另外有人覺得他是代表所有邊緣人以身殉難的烈士。還有人搬出陰謀論, 說他的遺書被動了手腳, 整個事件是謀殺。研究 Cobain 生與死的人不知凡幾, 從傳記到電影, 直到十六年後的今天, 說到死後繼續紅的音樂人一定會提到他。


我一直很好奇, 是什麼樣的痛苦, 能讓一個人一次又一次用藥麻醉自己想一死了之, 最後終於扣下扳機? 我覺得厭世與逃避都是不負責任的結論。長期的身體病痛、精神失常和藥物依賴, 每個人其實都看著他走向悲劇而無能為力。Cobain 的躁鬱症傾向在成名壓力後更為嚴重, 遺書中處處可以看見他深知自己應該快樂卻深陷憂鬱和對人又愛又恨的矛盾情節, 當台下的歌迷瘋狂吶喊, 他只覺得自己活在謊言當中, 離開才是對的選擇。


自殺的另一個代名詞是「做傻事」, 但如果自殺者一點也不傻呢? 如果自行結束生命的決定是經過仔細考慮的結果呢? 80年代shock rock 天后 Plasmatics 主唱 Wendy O. Williams 在台上賣弄色情和暴力, 私底下其實是個鼓吹愛護動物的素食主義者。1991年, 她說她受夠了應付人的生活, 搬到小鎮從事保護動物康復放生的工作, 並經營一家健康食品店。兩年後她開始多次嘗試用自殘和服藥的方式自殺, 最後在1998年, 走到自家附近的森林區舉槍自盡, 不遠處還能看出她死前餵食松鼠的痕跡。她在留下的遺書中說: “I don't believe that people should take their own lives without deep and thoughtful reflection over a considerable period of time. I do believe strongly, however, that the right to do so is one of the most fundamental rights that anyone in a free society should have. For me, much of the world makes no sense, but my feelings about what I am doing ring loud and clear to an inner ear and a place where there is no self, only calm.” (我不認為一個人應該沒經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就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我深信,這是在自由社會中,每個人最根本的權力之一。對我來說, 這世界充滿無意義的東西,但我心中很清楚的知道我正在做的, 在一個只有平靜而沒有自我的地方。)


雖然好像中學之後我就沒想過自殺這件事了, 但是若一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與存在, 如果能決定以什麼樣的姿態離開這個世界, 對我來說還是蠻有吸引力的。請注意, 我不是在美化或鼓勵自殺, 而是不同意以簡化而單純負面的態度看待它。經過詳細計劃而且多次嘗試的自殺行為都有軌跡可循, 分析其背後的原由比一味譴責自殺更重要。不將這個行為污名化, 或許也可以減輕自殺者的罪惡感或自責, 讓他們再試著向旁人求援。Cobain 常讓我聯想到 Michael Jackson, 縱使有成千上萬的人這麼愛他們, 他們還是找不到方法多愛自己一點。


死有輕如鴻毛, 重於泰山。我們同時在傳頌以死明志的氣節,卻對需要幫助的人加以撻伐。輕生, 不見得真把生命看輕, 對一般人來說, 一個動作放棄未來可能的一切, 不是很嚴重的事嗎? 自殺者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 實在很值得令人認真思考。


生命的寬度與深度, 永遠比長度重要的多。


Cobain 的遺言讓 Neil Young 感到震撼, 後來在演唱會中, 唱到“It's better to burn out than to fade away”之後, 都會特別強調“Once you're gone you can't come back.”


世界上有很多讓人覺得不值得活的事物, 在我為了每一個值得活的時刻走過二十七歲的此時, 我想要紀錄這件事。


誠心感謝知己好友J照例來信, 這是我在這天唯一期待的一件事。不過我們通信的頻率實在要改進。


謝謝台北榮總黃小姐的來信祝福、特別感謝小管的關心, 還有謝謝 Facebook 上面每個朋友的留言。


願你們一切都好。


Nirvana 的成名曲: Smells Like Teen Spirit
(建議覺得搖滾很吵、心情不錯、正在深夜的人不要看這個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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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台灣的親友都說高雄變漂亮了, 有機會要去看看, 又在網上看到關於世界運動會的報導, 尤其是主場館週邊的規劃, 很高興台灣還是有用心嘗試用國際標準在經營城市。



我在台灣成長的時間裡, 生活圈很小, 而且好像從小就是宅女, 除了學校、回家, 和所有老媽會帶我們去的地方, 幾乎沒有到別的世界探險過, 離開台北, 回老家台中過節探親以外, 可能最常暫停的城市就是高雄了。



有記憶開始, 就知道老爸因為跑船長年在外, 幸運的話一年會靠岸一次, 但依舊很少可以進家門, 都要老媽帶著我們坐車到高雄, 一家人才能短暫相聚。於是我對高雄的印象, 只有對小孩子來說很新鮮的旅館, 還有親眼見識在學校聽過的十大建設。



老爸的船停靠的地方, 通常在高雄港或中國造船廠, 我記得有時要坐乘風破浪的交通船, 才能到其所在的碼頭, 再爬上架設在船邊、令我害怕的樓梯, 每階呈半圓形造型, 表面帶有橫向凹槽防滑設計, 扶手只是一根粗租的麻繩, 低頭就能從空隙中看見離我越來越遠的水平面。最緊密的嗅覺記憶, 則紀錄了港都特有的海水味, 摻雜了貨船的鐵銹味, 附著在船底海藻的腥味, 跟船艙裡的油漆味(一直到現在, 我走上每條大大小小的船, 都一定會聞到相似的味道)。



相較於台北家裡太熟悉的環境, 船上對一個小孩來說實在非常刺激。船員休息室有任天堂紅白機 (我打過棒球遊戲最好的成績大概是在船上完成的), 冰箱有寫滿外國字的冰淇淋, 和台灣那時還沒有引進的冰淇淋汽水。我曾經一個人抱著十一罐汽水回到老爸的房間, 沒辦法空出手來開樓梯間的門, 只好使出用下巴轉動門把的特技, 當時覺得自己實在太厲害了, 哈哈… 老爸的房間有很多我們從來沒看過的東西, 用來固定家具的釘子與繩子、掛在牆上的水平儀、雙孔打洞機, 還有手動式標籤機 (鍵盤上按下的字母會在硬式塑膠帶上留下凹凸的記號, 背面的膠帶撕下後可直接黏貼), 我跟老姊隨便就能消磨一整個下午。硬體設備也很有趣, 電梯是在外國電影裡看過的, 要用手拉上門, 按下凸起、會發亮的樓層按鈕, 透過門上玻璃間的網狀鐵絲看一個個鋼鐵鑄成的地板從眼前晃過; 船艙裡的窗戶都是“膠囊形”的, 基本上就是牆上有一個很大的、膠囊形的空間挖空, 在外層加裝一塊玻璃, 身體還小的時候, 我可以窩在這個玻璃內的寬度裡, 花很長的時間望著碼頭的怪手把煤礦抓上甲板。



老爸有次難得帶我們去市區吃飯, 下了船要走好一段路才能真正離開碼頭, 中途還經過一大片堆滿貨櫃的區域, 我記得老爸指著頭上用來移動貨櫃的機械手臂, 上面用油漆寫了造價, 是個在數學課本上為了教十進位單位名詞才會用到的數字 (當然現在常常在新聞裡聽到), 他說:「你看, 老爸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錢。」(嗯…原來沒志氣這個特徵, 也是會遺傳的)



後來老爸上岸工作, 我們就再也沒有去過高雄了, 然後高雄變美了, 讓世界都看到了。跟安藤忠雄 (疑似阿信的偶像) 並稱日本『建築雙雄』的伊東豐雄所設計的主場館, 將場地位置、高雄地勢與環境都考慮進去, 設計感與實用價值兼具, 並且絕對是台灣綠建築的優良示範, 高雄市政府更配合規劃溼地公園, 突破高雄重工業區灰色的形象。台北好像也有開始都市更新計劃的樣子, 除了民間百花齊放的文化活動, 政府的硬體設備也應該要多花一些心思, 才能做到經濟、藝術與環保兼顧, 並能實際造福民眾的公共建設。



相關連結:

9項綠建築指標 2009世運會主場館


文茜世界週報 -- 高雄市運會主場館報導 Part 1(4:30起)


文茜世界週報 -- 高雄市運會主場館報導 Par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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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普普藝術教父 Andy Warhol 世界巡迴展到台灣的消息, 讓我想起高中時帶我們去AGO看過那些著名的彩色絹印、罐頭、汽水瓶, 還有改變了地下搖滾歷史的黃色香蕉的美術老師, 也是我至今遇到過最特別的人之一。

鐘聲響起時, 四樓走廊除了在美術教室前或站或坐等待的學生已空無一人, 老師才手拿一杯咖啡珊珊來遲幫我們開門, 身上總是穿著看似絲質飄逸的短襯衫, 且帶著淡淡的菸草味。上課開始大略講解一下美術史或本單元要教的技巧, 然後就打開收音機讓我們自由活動, 作業也沒有一定的期限, 只要學期結束前有交就好, 於是期末總是有人放學後還窩在美術教室邊玩邊趕作業, 這種放縱式的教學法讓我猜想藝術家尊重創作的自由, 當然更可能是因為這份職位不過是她要吃飯的工具, 何必為難學生也為難自己?

校外教學的時候, 她把我們交給美術館嚮導之後就不見人影 ( 我都懷疑萬一有學生不見了要怎麼收場?), 最後才又從對面街角的咖啡店緩緩出現, 另一次印象派畫展還牽著留著馬尾、落腮鬍的男友登場, 兩人活像是從七零年代走出來的嬉皮。有同學交出臨摹卡通人物的畫作會被她貼在黑板上當成負面教材, 指指點點說她最受不了只有一種顏色的區塊。 教素描時總是找一些老人的圖片來刁難我們, 因為她說皺紋越多越能訓練技術。有一年她辦了個人畫展, 到班上發DM, 上頭印的刻印畫裡多是蛇啊骷髏頭啊心臟啊等不適合拿來嚇唬高中生純真幼小心靈的主題。

   

班上的同學也有一些厲害的人物。有一位戴著無框眼鏡、紮起長馬尾的斯文男生, 上課總是遲到, 有時乾脆不來, 可是每次作畫構思構圖天馬行空, 而且效率一流, 依然不用留校趕工就能輕鬆畢業。還有一個女生像龐克族, 上學期留著紫色頭髮, 下學期就染成桃紅色的; 去年弄了個鼻環, 明年在舌頭上再加根釘子, 我不曉得她對上課內容有什麼看法, 倒是知道她對含著金屬飾物吃東西很有心得。

最後一年大學預科, Mrs. Porter 還是幫我選了美術, 可我深知自己沒有天份, 也不會真的準備作品選輯去申請相關科系, 所以偷偷去辦公室換成重修微積分。高中三年美術課比較像是課外活動 (我對不是主修的科目都很用心在玩, 名符其實的「不務正業」), 燒陶土、造紙、敲石膏, 最喜歡的一個單元則是用老師發的黑白非自動相機 (拍完一張要用手轉的那種) 拍下市中心代表各個時代的建築 (話說老師好像走一走又不見了), 然後貼在我們從封面到內頁都從無到有的手工製紙小手冊裡, 根據課本寫出每種建築的特色, 然後要依照照片畫兩幅素描, 最後組合這些不可能同時出現的建築畫成一幅帶有 surrealism 風格的油畫。Toronto 的建築似乎非常具有探索的價值, 其中不乏大師的作品, 老姊的國中同學就曾帶一群建築系的朋友從 Washington 開始 road trip 到 Toronto 來朝聖, 不過我現在很少在市中心出沒了, ROM, AGO, U of T 的新建築加蓋部分都沒仔細看過。

總之, 本篇結語就是, 那幾年我不算有受到什麼藝術啟發, 甚至不敢說有培養足夠藝術鑑賞的能力, 但真的認識不少有趣的人事物, 以致直到今天都還是覺得藝術家本身就是作品的延伸, 在這個強調合群同化的世界, 他們的不同就是充滿色彩的貢獻。

回來說 Andy Warhol 融合藝術與消費文化, 改變了藝術曲高和寡的刻板印象, 「賺錢就是藝術」的思維完全打破傳統, 對現代藝術的影響深遠。本來藝術就該在生活中無所不在, 不只是牆上的一幅畫或是公園裡的大型雕塑, 也可以是湯罐頭或是市儈的鈔票。不過呢, 人家簽名的紙鈔可以拍賣上萬美元, 這…對 Warhol 大師來說就是藝術的極緻吧!


題外話絮叨:


另一位華人當代藝術大師蔡國強先生年底也要到台灣辦個展, 我是在一篇政治八卦新聞裡看到這個消息的, 不禁有些感嘆。目前他的作品正在西班牙的古根漢分館展出。台灣最終沒有爭取到建立古根漢分館, 十分可惜。我依舊相信人文和硬體建設相比應當更受重視, 否則一個個現代化的城市都像沒有靈魂的軀殼, 但那又是另一個話題了…


相關連結:
Andy Warhol 維基百科entry (中文版介紹實在太貧乏了)
Andy Warhol 博物館網站
蔡國強先生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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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寥寥可數的我, 只能靠自己的所見所聞看世界, 窄窄的視野偶爾會被某個人的一句話來個大地震, 因而開天闢地, 多了一個思考的角度。

前幾天網友吳同學問我: 身為一個T, 對於女生變成女人的這個階段, 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繞了幾句文不對題的回應之後, 才知道原來她一個認識六、七年的 T 朋友, 突然對她有觸電的感覺, 而她從身邊朋友的反應得知, 大概是因為她成為"女人", 散發出較嫵媚的氣息所致。

我很不識趣地說了是因為天氣乾燥才會觸電的冷笑話, 然後開始認真考慮我的轉大人歷程...

小孩子的性別意識其實很可議, 例如我前女友小時候就曾經以為, 長大之後就可以跟哥哥一樣站著尿尿, 到底小朋友知不知道他們的性別和它所代表的意義?

我從小就覺得自己跟抱著洋娃娃的女生格格不入, 倒是和耍著刀劍、玩賽車的小男孩頗有共鳴。進了學校, 有了團體生活, 和同學相較之下才又發現跟男生也不一樣, 反正一種米飼百樣人, 我就是我, 上廁所不會走錯就好。再長大一點, 確立同性戀者的身分, 才清楚明白自己是女性, 只是跟一般女性不同的 T 罷了。

至於到了什麼時候才覺得自己可以被稱之為女人呢? 倒是沒有明確的時間點, 因為一直以來都比同齡的人老成 (就像朱天心說的「老靈魂」), 但同時也會因為聽見更成熟的語言, 不斷發現自己其實有多幼稚, 直到今天也一樣。不過關於散發出女人味這件事,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從來沒有過。

所以分析了半天, 答了等於沒答。

追根究底, 都是因為「女」這個字的意義總有些誤差, 無法準確地形容 T 吧? 我能夠說出何時知道自己是 T, 卻不太確定何時自己才算真正的女人。

回過頭來解決吳同學的疑惑, 跟她解釋 T 跟不分當然有可能發展戀情, 所以請已經有伴的她小心處理。還意外發現她不知道有些 T 對於和同性之間的肢體碰觸很敏感, 特別是對有一點好感的人, 弄不好就會觸電然後尷尬, 就算理智上知道不可能發生進一步的關係也一樣。我就特別害怕那種對人超熱情, 逢人就摟摟抱抱、勾肩搭背的女生, 殊不知害羞 T 的心裡可是非常緊張, 怕癢又怕被電擊啊!

嗯, 偶爾被提問真的是好事, 腦筋有運動又有題目可以在這裡瞎掰, 不過依照我自閉的情勢看來, 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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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b 18 Mon 2008 23:33
  • 在乎

我發現我跟別人對事情重要性的判斷不太一樣
人家可能只是禮貌上隨口說說的話, 我卻當成承諾一樣期待著
想當然失望時只有怪自己把什麼都當真

在朋友心情低落時跟著沮喪, 一次又一次的想辦法出言安慰
轉眼間人家已經進入新生活快樂得不得了
自己卻慢吞吞, 還陷在泥沼之中
(奇怪, 關我什麼事?)

這算是一種愚痴的執著吧?

我想過, 如果不要對所有事情太過認真, 就不會有這些情緒上的起伏
可是我也覺得, 如果一個人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 那是可怕而可悲的

所以還是必須訓練出堅強的心臟, 足以承受人心與世界的無常
然後才能繼續給需要的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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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一個我思考很久的問題。

那天早餐問老媽: 「我常常想, 如果我是男生, 會不會比較好一點?」
老媽斬釘截鐵說不會, 她還說像我個性這麼弱, 如果身為男子漢, 她反而會擔心。

在台中老家, 我問題都還沒問完...
「如果喔...我是男生的話...」
小姑姑和眷村某奶奶立刻回答不會, 遠方還傳來奶奶的聲音:「如果妳媽沒有嫁給妳爸, 恐怕到現在妳爸還討不到老婆。」
從小就被說是跟老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 想了片刻就馬上深表同意。

若硬要說我有什麼自我認同的困擾, 大概就是因為所愛的人因為性別終究無法接受我, 所以曾經想過, 我這輩子是男人就好了。

可是現在, 我真的覺得自己這樣很好。

做實驗也知道, 只要改變一個因素, 其他結果也可能跟著改變。

萬一我的Y染色體, 讓我變成一個只盯著電腦、電視, 也不願陪老婆聊天, 而且喜愛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怎麼辦? (我並不是指所有的男性都如此, 請勿對號入座)

如今我知道, T特有的溫柔、體貼、細心, 心甘情願把老婆照顧得無微不至, 是我們值得驕傲的特質。

所以, 現在我覺得遺憾的是, 有不少好女孩還在等待她們的白馬王子。

喂! 男人們, 你們在幹嘛? 都瞎了啊?!!!

我們來接收好了,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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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灣後不久就開始在實驗室幫忙, 研究生們都很拼, 配合實驗的時間, 通常早上八點出門, 回到家已經超過九點了, 連答應要陪老媽看電影都拖了好久, 終於有一天, 她打電話到實驗室確定我能準時回家, 自己買了票在家等我, 等電影散場已經過了午夜...


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媽問:「小S.I.M.要在台灣找工作嗎?」
『我不知道耶! 應該不會吧? 人家現在在那邊有男朋友了。』
「喔, 對, 我忘了。有男朋友那當然不會回來了。」
『呵...對啊。』
「她交男朋友之後妳很沮喪嗎?」
『那當然。』
「當初怎麼會跟她這麼要好?」
『我也不知道, 她一個人在那邊很寂寞吧?所以下了課都不想回家, 面對空蕩蕩的屋子。』
「所以妳們兩個孤單的小女生就在一起了。」
『哈...』
「那現在只剩下妳一個人孤單了。」
『呵, 嗯。』


我從來沒跟家人正面談過有關我性向的事, 只是遇到相關話題機會教育一下, 但通常沒有接續性的反應, 可是我想他們心裡難免會有懷疑, 因為長年以來的中性打扮、初戀女友好幾年常在我家進出, 而我又宣稱不婚的主張。關於出櫃, 我擔心的是家人會傷心, 那些可能隨之而來的責難相較之下, 似乎沒那麼嚴重, 因此我有時甚至覺得, 我那幾位和家人感情沒那麼緊密的朋友其實活得比較輕鬆。


或許, 就這樣走下去, 自然而然就會被接受了也不一定。這一種模糊的界定, 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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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y 在 MSN 的個人訊息上註明, 她想當小王子的玫瑰
這句話出自於一個自由自在、超愛自己到處亂跑的人, 讓我懷疑又好奇
丟一個訊息過去問:「妳願意被關在玻璃罩裡嗎?而且身為玫瑰, 不能移動半步喲!」
「但是有小王子會保護我啊!」
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也完全無法反駁

關於[小王子], 我毫不掩飾對這本書的喜愛, 一個看似童話卻含有豐厚哲學思想的故事
到處尋找同好, 有很多人已經被我煩過了 (沒辦法, 一個渴望認同的人就會這樣)
我想, 如果標準的第一次見面, 別人手裡拿的是[百年孤寂]或[雙城記], 我應該拿的是[小王子]吧
可惜, 依照約定拿玫瑰的人很多, 願意陪我在B-612星球上看日落的人卻很難有緣遇見

所以小王子很幸運, 是外星人才有的幸運程度
立志做被馴養的狐狸還比較實際, 沒有小王子, 至少還有金色的麥田

我是狐狸, 所以找不到那一枝玫瑰
嗯, 這樣很合理

話說回來, 第一次看[小王子]的時候, 我大概已經失去純真了
從來就看不見蛇肚子裡的大象, 只看到一頂烏漆抹黑的帽子...

咦? B-612星球?!
唉, 一切都是註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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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的凌晨, 意外和一位失聯已久的朋友聯絡上。

她是前女友當年最好的朋友, 我們2001年首度分離的時候, 她可是全程參與, 後來她上大學認識了新男友, 對方是緊迫盯人出名的, 以致於她和普通朋友的關係受到控制 (老姊有一位同學也跟他交往過, 最後朋友都沒了), 前女友有一次在她的要求下和他們一起出遊, 結果鬧得很不愉快, 之後就沒再聯絡了。我有時在MSN上看到她在線上, 偶爾傳個訊息說聲hi, 卻一直沒回音, 前女友還叫我不必再試了, 想必我們被封鎖, 或者那頭不是我們的朋友坐在電腦前 (看來那次旅行真的讓她很生氣...)。

這天我是閒得發慌還是怎麼樣, 又丟個訊息過去, 她居然回應了!

我們交換彼此近況, 她問我還知不知道其他高中同學的消息, 然後是一個讓我尷尬的問題: How's your love life? 我頓了一下, 但之後還是老實回答。大概是我內向拘謹的個性使然, 我不太會主動問朋友這類問題, 尤其我的朋友都是認識十年以上的, 當年只是小孩子, 很難想像大家步入成人階段, 當然也是我一部分抗拒面對長大的事實。不過, 我在這裡的重點是, 有一個知道我們當年在一起的朋友, 很自然地提問, 而這個出自她口中再平凡不過的問題, 對我的意義卻很重大。

有多少圈內朋友為了自己的性向疑惑和掙扎? 有多少因為擔心朋友不能接受而偽裝自己? 有多少被發現或是自己出櫃後不被諒解? 能有一個普通朋友像對待一般人一樣問妳: 「怎麼樣啊? 最近有沒有新戀情啊?」這種自然與平凡, 是非常難得的。

大概是我有受害者心態吧! 或許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人會說不要把自己一直放在弱勢的位置, 但是接觸了一些必須背負這個和生命同體的秘密的朋友, 我總是感念自己的幸運。想起三年前回國時, 當時自己還處於情傷中的知己好友不知道我們復合了, 也問我會不會想試著再找個伴。

謝謝妳們, 我的朋友們, 給我一個能夠忠於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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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看 The L Word 第三季, 其中一個角色轉性與男子交往 (就別透露詳細劇情了吧), 到了火辣鏡頭我居然覺得噁心, 不敢直視電視螢幕, 那時我了解, 我沒有退路, 天性如此, 必須一直走下去。

有時會覺得婆們很幸福, 不但因為T:P比例懸殊能夠比較容易找到伴, 不可否認的也有一些婆選擇異性戀的路, 最後走入婚姻, 在大眾標準下過著與一般人一樣的生活。當然這想法是不太公平的, 外表屬於"隱性"女同志的婆, 可能要承受更多質疑和壓力, 被社會問:「妳又不是男人婆, 為什麼不跟男生在一起?」, 被另一半問:「妳會不會跑去結婚?」有些T的家人心裡有數, 可以接受她們不結婚, 只要有能力一個人過得很好, 那也無所謂, 反觀婆可能會遇到更多的逼婚壓力, 總之, 各有各的難處吧!

那天晚上, 我也了解到她的感受。如果我連看電視都不舒服, 她當初跟我在一起是否也會覺得噁心? 突然好奇那些被同性戀當作理由而拒絕的異性戀朋友們, 是不是比較容易釋懷? (不是我不好, 只是他/她對我沒興趣) 還是再努力也沒用, 不管你/妳是不是對他/她最好的人, 就是輸在起跑點上, 於是更覺得憤慨? 唉, 一切都在轉念之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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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ec 30 Sat 2006 05:43
  • 啟程


老是有人問同性戀是怎麼產生的? 至少以我的例子來說, 我知道我是一個天生的同性戀者。從小玩遙控汽車、機器人、刀、槍、劍不說, 連跟老姊玩芭比娃娃的時候, 我把玩的也是頭髮如塑膠頭盔的Ken。當然所有T會發生的, 長期剪短髮而在公共女廁遭受異樣眼光甚至被提醒走錯地方的事情在國內外都曾發生過。也常常有人誤以為我們家有一鳳一龍, 到後來老媽也懶得解釋, 我常安慰她這是好福氣。



這樣說好像有失公允, 因為並不是接觸男孩的玩具或是打扮中性就一定是拉子, 其實年紀越大, 就越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夠"man", 更何況我的身材還算豐滿 (這一點穿衣服還挺困擾的), 以現在台灣年輕拉子會搞造型的標準來看我搞不好一點也不T, 只是這些童年的回憶現在看起來似乎合理地解釋了我的性向。



從小學開始我就發現我只會對女孩子有興趣, 如果對男生多注意一些, 也是因為女同學們說誰誰誰好帥, 我就以觀摩的心態想學習他們如何散發魅力, 曾有一位同學說如果我是男生, 一定很受女孩子歡迎, 我心裡暗自高興, 當然, 那時候我還並不認識「同性戀」這個專有名詞, 但我已經很確定我喜歡的是女子。



國中有兩個要好的同學, 男女分班的班上應該都是這樣的, 女生總是有固定的好友會黏在一起, 我自然地會對好朋友特別體貼, 她說起暗戀的男生會引起我的醋意, 但我知道那不是愛情。常常看到網上有人在問類似的情節是不是就是女同志?各位, 青少年的性格還不定, 妳可以去探索再下定論, 也有人一輩子都不確定, 那也沒關係, 我贊成性向是流動的, 也許多年以後, 遇到了對的人, 妳才發現自己潛在的另一面, 那又何妨?



高中的最後一年, 我交了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女友, 那完全是因緣際會, 我遇到了一個不排斥同志的女孩, 兩人到如今相識十年, 做了六年的情人(加拿大台灣人圈子小, 情侶一交往就在一起到結婚是常態, 六年我覺得不算什麼), 我總算體會到拉子的愛情是如何溫柔而深刻。本來想要把我們平凡卻豐富的故事寫在這裡, 但考慮到她的立場, 還是就這樣輕描淡寫而過吧!



很好笑, 雖然我從來沒經歷過許多前輩自我認同的路程,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接受了自己, 也從不覺得喜歡另一個女生該有什麼罪惡感, 但是在跟她分手後的這段時間, 我才瘋狂地吸收台灣特有的拉子文化, 我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太多我不懂的事物, 不吐不快, 雖然同志只是我眾多身份中的一個, 但卻是最特別但又私密的, 於是我選擇在這裡分享我"解剖研究"自己的成果, 希望有更多圈內圈外的朋友都更了解我們的世界, 那會是我在這裡消磨光陰額外的收穫。還請大家多多捧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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