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Story

其實更新網誌這件事不斷出現在我的行事曆上, 可是人想要打混的時候, 不管大事小事, 只要是正事就會被擺在一旁, 最後, 三月份的歷史檔終究是一片空白。



這段日子我做了些什麼呢? 今年身體力行嘗試新鮮事物的計劃, 於是二月底下定決心趁本季滑雪場還沒關閉之前, 初次體驗滑雪板。我打出娘胎就沒運動細胞, 更是嚴重缺乏平衡感, 小時候連走路都常跌倒, 過獨木橋要爸媽扶, 想當然這次也必定慘不忍睹。到了離 Toronto 約一個多小時車程的 Mount St. Louis Moonstone, 先買票、租器材, 之後立刻開始一小時的初學者課程, 這就是災難的開端。學生總共有三人, 教師是一位二十歲上下的少女, 從單腳站立滑行開始, 再示範利用滑雪板邊緣轉彎和煞車, 然後, 在眾人的驚訝之下, 我們就要坐纜車到山坡頂, 剛離開纜車我就跌了一個狗吃屎, 還差點阻礙到後面的遊客, 然後我們要坐著把雙腳固定在滑雪板上, 從此之後我大概就沒站起來過了。我深深體會到莫菲定律真是如鋼鐵般的真理啊! 老師剛說過離圍欄遠一點, 不久我就撞上圍欄還卡在邊緣的低漥帶, 要靠他幫忙拉才能跪著爬出來, 因為站不起來, 當別人在學用邊緣正面及反面慢速下坡時, 我只能用臀部滑行下降, 整個就是延誤大家的進度 (真的對於影響其他兩位學員很不好意思, 但我一整天用跪拜不起的姿勢賠罪, 夠了吧?), 最後老師拉著我勉強滑下坡, 回到平地時, 一小時的時間已經到了。



後來我的心得是, 在斜坡上, 滑雪板根本不會乖乖定點不動讓你有機會站起來, 一定要一鼓作氣, 利用大腿加腰力, 起立之後雙膝彎曲、重心放低以保持平衡。當然我現在可以大放馬後砲啦, 之後午餐前後在可笑的小斜坡上練了快五小時, 還是坐在雪地上的時間比站起來的時間多得多, 而且因為不會煞車, 眼看就要撞上其他人的時候只有撲倒在地, 我想他們一回頭看見有個人一屁股坐在他們旁邊也覺得很奇怪吧? 雪靴、固定器加上滑雪板很重, 所以其實上完課之後, 我的雙腿已經無力發抖著, 常常要休息許久才能繼續練習。休息時觀察其他遊客, 年輕人在雪地上悠然行進甚或跳躍, 看來絲毫輕鬆不費力; 旁邊一個和看來很有經驗的少年指導她的女朋友, 牽著她滑下斜坡, 口中一面提點訣竅, 不久後他自己挑戰更高難度的坡度去了, 但女生也很快就能成功掌握重點; 一群看來都不超過六七歲的小朋友剛上完課, 開心地跟老師道別, 興奮地跟家長說自己學到的新技巧, 另一邊一個更小的小男孩, 抱怨著他已經走不動了, 媽媽又沒辦法背他, 只有讓他卸下滑雪屐, 牽著他慢慢走。年輕的時候學東西真的很快, 我一直覺得是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 又或者是腦細胞活躍, 神經連結快速形成的生理本質所致。最近突然想培養一些新興趣, 大概是不服老, 想抓住青春的尾巴的心態吧? 我可以老是抱怨浪費了最寶貴的歲月, 然而再感嘆, 光陰也不會倒流, 只是重複虛度時間的錯誤, 很多事如果現在不行動, 難道三四十歲會是更適合的年齡嗎? 『人老心不老』是很老套的一句話, 不過很多道理聽起來都是簡單無聊至極, 卻千真萬確又鮮少有人遵行。 明年滑雪季開始, 我會再去跌幾次, 反正最丟臉的一天也過了, 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三月份得了一場重感冒, 這跟我貼身衣物溼透又坐在雪地上動輒半小時不動無關, 是實驗室裡有病毒傳播, 先是老闆請了一天病假, 接著同事也開始感到不適, 隔天頭痛、咳嗽等症狀出現, 然後該我精神虛弱(這症狀平常也有)、頭痛、發燒, 休息了一個週末之後, 再開工時各種毛病輪流出現, 昨天是鼻塞, 今天是咳嗽, 明天是流鼻水不止, 鼻音過了整整兩星期才完全消失。雖然當然有時會感冒, 但這麼嚴重、拖得這麼久倒是很少, 我今年還第一次在加拿大打了流感預防疫苗, 這兩年的確有聽說預防針無法有效抵禦當季的病毒, 藥物研發果然趕不上微生物的突變進化速度, 日前看某網友建議在家中用殺菌清潔劑消毒, 殊不知這是產生有抗體的微生物的重要因素之一, 醫院中有"superbug"之稱的 MRSA 駭人聽聞已久, 近年來又發現社區型的同種細菌, 我想就如同當年被當成萬靈丹的盤尼西林總有失效的一天, 人類和微生物的抗爭永遠都會持續下去。也好, 科學家需要工作機會, 疾病也是控制人口的機制之一, 我想到[侏儸紀公園]的名言, 生命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的。



接下來的四月要做什麼呢? 網誌上有作業要補, 義工主要活動登場, 夏日單車遊暨健行計劃開始... 我漸漸發現, 忙碌是件好事, 即使像隻無頭蒼蠅亂衝亂撞, 即使做的事有些很有意義, 有些只是為了滿足自我, 還有些只是家裡如大掃除之類的瑣事, 偶爾看看行事曆上的紅色記號, 還是頗有成就感的。